
“锋”火相传 信仰守护(连载十四)
第四讲 见证伟大
开讲之前
这一讲名之谓“见证伟大”,见证者为雷锋传人。
何谓“传人”?百度上说“道德学问等能传于后世的人”;汉典上说“继承衣钵的人”;佛家说,是能够接受师傅袈裟和食钵的人;道家则指在道教中“具有重要地位,对道教的传承和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的人。
由此可见,“传人”一词蕴含了凝重的历史积淀和深厚的文化内涵,它不仅是技艺和知识的传递者,更是文化和精神的传承者。
据此,“雷锋传人”应该是指那些曾经助力雷锋成长的人,见证雷锋光辉的人,身受雷锋激励的人;是认知与宣传雷锋事迹,研究和弘扬雷锋精神的人。
在起草本讲内容前,我请deepceek帮我写几句赞美雷锋传人的文字,它给出的语段是:
“雷锋传人用生命丈量信仰的高度,以平凡铸就精神的丰碑。他们是永不褪色的旗帜,将大爱薪火代代相传;他们是扎根大地的种子,让奉献之花开遍山河。岁月染白双鬓,初心愈发明艳,每一次善行都在续写新时代的雷锋日记,每一道皱纹都镌刻着文明传承的史诗。致敬这束穿透时光的精神之光!每一句讲述都让岁月泛起温暖的涟漪。他们用记忆擦亮信仰的铜镜,让后来者在故事里触摸到永恒的青春心跳。”
文字有些浪漫,但我深以为然。由于工作关系,我聆听过雷锋传人们的讲话,我拜读过他们的文章,我与他们零距离地交谈过学习雷锋的感悟和体会。正如ai所言“每一句讲述都让岁月泛起温暖的涟漪”,传人们描绘雷锋感人事迹的每一个细微,都“擦亮了我信仰的铜镜”。
在这一讲里,我从所接触过的雷锋传人的讲话录音、回忆文章和交谈记录中,摘选整理了14节课件,囿于平台所限,许多有价值的资料我不得不割爱了。
有4点需做特别说明:
一是本讲内容是依据当事人在各种场合谈话录音或在各类媒体发表的文字整理而成,均保留了第一人称。
二是整理过程中在不损害原意的基础上,对个别文字做了删节和调整。
三是由于条件所限,整理后的文字都未能经本人审阅,如有谬误,敬请联络本人。
四是各位传人所“讲”的内容,大都是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或亲身经历的,有些内容(特别是涉及到雷锋的)属首次披露,请慎重引用,并自行核实。
第一节 乔安山谈雷锋因公殉职
(根据录音节选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乔安山,1960年与雷锋同期从辽阳入伍,在连队两人曾同吃同住同开一辆车。雷锋是乔安山的班长,两人曾结为“一帮一、一对红”的对子。
雷锋牺牲后,乔安山怀着沉痛默默地淡出。直到一九九七年,一部以乔安山为原型的电影《离开雷锋的日子》,感动了全国无数观众,乔安山的隐居从此被打破。从那时至今,乔安山便成为雷锋精神的职业传人。他“出山”到大江南北作巡讲、作宣传,广播雷锋精神,曾晕倒在作报告的讲台上。
几十年来,乔安山每年都到雷锋墓前祭奠老班长。他坚持从自己做起,从每件小事做起:为人输血,送迷路孩子回家,劝架,救人,照顾邻居患者,扶助孤寡老人,捐助灾区,资助希望工程……
乔安山接过雷锋的枪,一步一个脚印地继承和发扬雷锋精神,做好雷锋精神的代言人。
他被大家赞誉为传承雷锋精神的形象大使。
※ ※ ※

乔安山:
下面我讲一讲雷锋牺牲的经过,原来我不想讲这个事,因为一讲我心里就很不好受,我不愿意提这段历史。
第一个叫我讲这段的就是原工程兵主任王良太,在他没去世之前,跟我说过这个问题。
第二个就是“全国学雷锋两会”的田永清将军,将军总是说,老弟,你应该讲啊,你应该讲。
今天,我不愿讲也要跟大家讲一讲这件事。
1962年的8月14号那天晚上,我们在铁岭施工时住的那家姓艾,叫艾荣普,一个老两口领一个儿子,三口人,我和雷锋住在北炕。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李相高当时是运输助理员,他来告诉雷锋,说明天你们俩出车上抚顺,顺便把车洗一洗,整一整,修一修。
第二天早晨,我跟雷锋平时有个协议:就是早晨起来我挑水,因为他个子矮呀,那扁担钩挺长,我说你挑水不方便,我挑水你扫院子,我不愿意扫院子。所以早晨起来,我就拿起扁担和桶给老百姓挑水去。
水缸挑满了,雷锋院子也扫完了,咱俩就去吃饭。吃完饭上车场刚要走,后勤处孔处长带个孩子过来。说“你们俩回抚顺哪?”我说:“是,首长,你要干啥?”“我也回抚顺坐您车。”
当时是我开的车,雷锋在车大箱板里站着。因为嘎斯车驾驶室里头就能坐俩人,还有一个孩子。就这么上车,我就开车走。走到离抚顺还有将近一半路的地方,那个地方叫金华楼,那个堡子就是生产队,旁边有棵大树,咱俩每次都在那换。到那我就把车停下来说,“班长,你开吧”,雷锋说“你开吧”,我说“不行,还是你开吧”。我搁大厢板踩着轮胎就爬到车上边去了。他一看我上车了,就下来开车,一直开到了抚顺。
到了连队车场,他有个习惯,就是每次回来都要到连部跟连长汇报,汇报这段的工作情况。所以他下车后就跟我说:“你把车扫一扫,我去跟连长说一说”。我就开始拿笤帚扫车,他就上连部去了。
能有半个多小时吧,他回来了,回来之后我们就抓紧去刷车。九连那地方搁铁丝网拦上了,我说我去把那铁丝网弄开。雷锋说:“我去吧,你别去,你开车吧”。他就往九连这边走,我就把车发动着,因为从大门直接过不去,得从大门出去绕一圈才能到九连刷车的地方。我就把车开出去,开到了九连门口。
这个路很窄,是个90度弯,这边是房子,另一边是一棵树。我停下车,下去萨摩萨摩,一看这个弯挺难拐的,我就跟班长说:“班长,这个弯挺难拐,还是你来吧,我给你指挥。”他说,“我给你指挥,你开。”那阵子呢,他一般都愿意叫我做比较难的事,叫我锻炼。我说“不行,还是你开吧”他说“你开。”就推了我一把,“你上车开,我给你指挥,我保证比你指挥的强。”我就上车了,上车我打了三个倒车,三个倒车就把这个弯拐过来了。拐过以后我把车停下来了,班长就在我的左边,就是大厢板、驾驶楼这个位置面朝我站着,我在车里没下车。我就问:“怎么样,过来没有?”他说“过去了,挺好。你看是不挺好?快走,咱俩刷车去。”
因为不远了,我就挂档起步开车向前走,也没有听着有什么动静。当我把车开到离九连能有20多米停下车的时候,我说:“班长快过来。”就没有动静,我回头一看,他就倒在那个地方了。我就赶紧跑过去把他抱起来了。有人说这时雷锋脑袋出血,其实不是,是从嘴里喷我一身血,这就把我吓哭了。
“可不好了!”我就大声吵吵。
我说“可不好了!可不好了!”
我记得连长是从窗户跳过来了,那边又跑过来几个战友。副连长白福祖就把车调个头,大伙抱着我,连雷锋一起抬到车里去了。
当时是这样的,九连门前都是一个一个晾衣桩子,桩子也就比这多少粗一点。桩子顶上是8号线,8号线这头拴在树上,那头就是第二个桩。我车子向前一走,前轮过去了,后轮这边凹,车就往这边一栽歪,正好刮在这个桩上了,桩就折了。桩子也就一人来高,那个电影上说是很高的一个桩,不那样的。这一折一弹,一下子就弹在雷锋的太阳穴上,没有出血,也没打破,因为他在我左边站着,面朝我,木桩打在右边的太阳穴上了。
当时离医院很近的,很快就送到医院了,没进手术室就在一个护士办公室。我在里边站着,就是一个床,雷锋在那躺着,我在里边拽着他手。这就开始抢救,抢救了一会,院长就跟连长说:“这个人打的挺重,你们能不能上沈阳去接一个人,这个人是陆军总院的一位脑科专家。”就这么的,由副连长开车,当时不是曹义德,是白副连长开车上沈阳去接的。这边就继续抢救,雷锋开始是倒着,一会抽的就坐起来了,一坐起来就他就没有气儿了,就又给他按倒做人工呼吸。那时我也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院长就说不行,得割开。就告诉护士快去准备手术器具,不大一会儿,护士就端来一个小盘。院长就把脖子给切开了,护士拿那个钳子去导这个气管,导了两下没导下来。院长脖子拐着,用他手里这个刀杆子搁一下,就给弄过去了。然后就把钳子抢过来,把氧气管插上了。又抢救能有10多分钟吧。院长就在雷锋身上,给他做人工呼吸,做做院长就不做了,下来跟连长讲“你们准备后事吧,这个人不行了。”
当时我还记得,连长就打自个嘴巴子,边打边哭,我们这些人都哭了。后来人都走了,连长也走了,就我在这拽着雷锋的手。不大一会来两个护士,推着车,把雷锋抬到那个车上推出去了,一直推到了太平房。
到了太平房,一进屋有个里屋,横的是水泥床,就把雷锋抬在了床上。我在里边站着,拽着雷锋的手,那时我已经傻了,就想着他还能活。一个护士把车推走了,看太平房老头就过来了,说:“出去,出去,我要锁门了。”那时我傻的啥也不知道了,也没动,他拽我一把,我也没动。“你出去”!我也没吱声。人家要锁门了,我也没动,看太平房的老头就出去了,把我锁在了屋里。当时那屋里那么多死人,我就寻思班长还能活呢!就在那等着,瞅着他什么时候能动啊!我就瞅着他。
也不知道几点了,就听到外头的门哗啦哗啦响。排长陈洪波就进来了,还有两个战士。我记得陈排长还拿个枪,就叫我回去,不知是谁把我手掰开了,就给我领走了。就到咱们连前面那个招待所,两个战士看着我,我记得其中有白福才,还有小黄。那时我还抽烟呢,小黄就给了我一盒烟,我就一口一口地抽。
又不知道过多长时间,指导员高士祥从前面回来了,高士祥原来在工地那边。回来就在外头挺大声音问:“乔安山呢?”有人说“乔安山那不是让排长给禁闭起来了吗。”指导员就对排长吼道:“看他干什么?你还想给我肇第二个事啊!”指导员就让张兴吉看着我,告诉张兴吉:“他愿意上哪就上哪,你就劝劝他,给他做工作,千万别出事啊!我告诉你,出了事你给我上那屋坐着去!”
十五号下午了,连里人都忙乎这忙乎那的,我记得好像是军区工作组的领导找我谈话。说这是个事故,是个意外事故,你没有责任,你呢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雷锋遗志,就是给我做工作,说雷锋是因公牺牲。
(未完待续)